第五十七章初次交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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淮西鎮是洪塘附近的城鎮，如今雖然災情連天，但是淮西的糧商手裏卻有很多的存糧。
這些陳年舊糧被炒成了天價。
“哈哈，還是陸兄有辦法，早早的讓我們堆積陳糧。”
鎮上的一家酒樓的雅間裏，圍坐著一群男子。
他們都隱隱的以中間的青衫男子為首。
那男子的衣著並不華麗，但是識貨的卻是知道，那是上好的雲織錦。
這麽一件衣服頂得上這麽十家酒樓。
他的長相也很普通，但給人的感覺卻不普通。
蓄勢而內斂，就像是明珠收攬了所有的光華。
那男子聽到旁邊的男人話裏的吹捧，也是淡淡一笑舉起酒杯。
“哪裏，不過是諸位信得過在下，讓在下走了回運，正趕上這洪塘大旱，顆粒無收。要不然倒是連累了諸位兄臺。”
說著，他把杯中的酒飲盡。
“陸兄太客氣了，這舉國上下誰人不知，陸兄是一等一的富商。只要是陸兄在的地方，那就有商機啊。我等是沾了陸兄的光了。”
“諸位，我們再敬陸兄一杯。”
又有一個四十多的男人發話，看起來也是一副有威望的樣子。
渾身珠光寶氣，就怕別人不知道他有錢似得。
雅間裏的眾人推杯置盞，好不快活。
可淮西的街上就有乞討的婦孺，卑躬屈膝。
兩廂對比，只能暗嘆一聲天道不公。
蘇軟軟走在街道上，繁華與蕭條的極致對比，讓人有些心涼。
洛淮就安靜的在一旁不說話。
他眉目清朗，一襲白衣。
兩人宛如一對璧人。
“到了。”蘇軟軟輕輕開口，擰著眉看著酒樓的門牌。
洛淮也註意到了這家酒樓，奢侈豪華，絕非一個小鎮子能夠有的。
背後一定是個大人物。
“我們進去吧。”
小二看到兩人，保持著慣有的客氣笑容。
“二位這邊請。”
“不了，我們約了人。”蘇軟軟冷淡開口，語氣中還帶著客氣。
“不知二位……”
小二還沒說完，就被蘇軟軟笑著打斷，“天字一號間，陸懷瑾。”
此話一出，酒樓裏的人瞬間變了臉色。
小二臉上的笑容更是燦爛的透著討好。
“原來是陸公子的客人。樓上請。”
蘇軟軟面色如常，走到陸懷瑾他們的包間門口，直接推門而入。
“諸位真是好雅興啊。”清朗軟糯的聲音突然響起。
桌上剛剛還笑談的眾人瞬間停了下來，齊齊的看向門口。
一身白裙的小姑娘偏著頭看著他們，模樣天真又嬌俏。
她旁邊站著一個身形修長的公子，也是一身白袍，整個人都溫潤如玉。
那公子的肩上還立著一只青色的鳥兒，尾羽呈七色。
眾人一時之間面面相覷，不知情況。
一個看著慈眉善目的老者試探著開口，“不知姑娘是否走錯了房間？還是是哪位的……”
“地方沒錯，我來找陸懷瑾的。”
“你這女子，陸兄的名諱也是你能直言的！”之前一直奉承陸懷瑾的中年富商開口怒道。
倒有些狐假虎威。
陸懷瑾笑著止住了那人繼續開口，“不知姑娘找我所謂何事？”
蘇軟軟聞言先是對著身邊的洛淮笑笑，“你在外面等我可好？”
有些事，洛淮在，反而束手束腳。
白衣輕塵的公子笑著答應下來，“那我在外面等你。有危險就叫我。”洛淮低聲囑咐一聲就離開了。
蘇軟軟見洛淮走了後也不客氣，她找了個位置就大刺刺的坐下，“聽聞陸老板是這兒最大的糧商。”
陸懷瑾樸實無華的臉龐微微波動了一下，他的一根手指小頻率的一下一下點著桌面。
“沒錯。”
“那也是陸老板組織的售賣陳糧？”
“不錯。”
“那這麽說哄擡糧價，限制糧食外賣，害得災民流離失所也是陸老板的手筆咯。”
話音剛落，四下無聲。
“你！”剛剛替陸懷瑾說話的中年男子大怒。
他寬厚的手掌把桌子上碗碟拍的直響。
蘇軟軟漠然視之，只拿一雙小鹿似的眼睛看著陸懷瑾。
“陸老板這般做，就不怕失了商譽？”
陸懷瑾低聲笑了笑，“姑娘不是生意人，自然不懂，商人大多求利。而且……”
他手中的杯子轉了轉，故意賣了個彎子，“整個洪塘大旱，而洪塘又掌控著全國大多數的糧食供應。這裏的糧一斷，全國的糧價都會在短時間內上漲。所以即使富裕如天下之主的皇帝，也不敢放糧賑災，也只是大量撥款，從我們這些糧商手裏買糧。”
蘇軟軟斂著眉不說話，這個陸懷瑾看得倒是通透，是個天生的生意人。
待他說完，蘇軟軟才開口道。“羊毛畢竟出在羊身上，陸老板賺的銀子也來自這些百姓，何必趕盡殺絕。你殺光了羊，又怎麽會有源源不斷的羊毛。”
“小姑娘，你很有意思，不過……”陸懷瑾看向她的眼中帶著嘲弄。“這天下之大，羊是殺不完的。何況，朝廷這個時候派來賑災的銀子總該下來了吧？我掙得是皇上的錢，可不是百姓的。”
“陸老板這般作派，就不怕皇上？”
“怕？我正正經經的做生意，規規矩矩的掙錢，又不犯法，幹嘛要怕？”
蘇軟軟的眸裏突然染上了三分笑意，“我今日來是想和陸老板談個生意。”
“小姑娘，兜兜轉轉這麽久，又是試探又是誅心的，可是說到點子上來了。”陸懷瑾把手裏一直轉著的茶杯放下來，笑著看著蘇軟軟。
他倒要看看這個小丫頭能和他談些什麽生意。
“我想買下諸位手裏的所有陳糧。”蘇軟軟朗聲說道。
旁邊一個上了歲數的糧商突然笑出聲，“你個小娃娃可真是大言不慚。”
那個急性子的中年男人也趕忙出聲道，“小姑娘，你可知道我們手裏有多少存糧？以現在的糧價，你怕是把自己賣了都買不起。”
“原來諸位也知道現在的糧價高啊。”蘇軟軟淡淡出聲嘲諷道，但眼睛還是定定的看著陸懷瑾。
“哼，牙尖嘴利的丫頭。”被嗆聲的中年男子冷哼一聲不再說話。
陸懷瑾揉揉自己的眉心，啞然失笑。“那不知姑娘準備出多少銀子，買我們這萬噸存糧？”
蘇軟軟伸出一根蔥白的手指，不緊不慢的回答道，“一百萬兩。”
“黃金？”有人疑惑出聲。
“白銀！”
“胡鬧！”那位上了年紀的富商呵斥道。
別說現在糧價上漲，就是放在平常，一百萬兩也買不來萬噸糧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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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些陳年舊糧被炒成了天價。
“哈哈，還是陸兄有辦法，早早的讓我們堆積陳糧。”
鎮上的一家酒樓的雅間裏，圍坐著一群男子。
他們都隱隱的以中間的青衫男子為首。
那男子的衣著並不華麗，但是識貨的卻是知道，那是上好的雲織錦。
這麽一件衣服頂得上這麽十家酒樓。
他的長相也很普通，但給人的感覺卻不普通。
蓄勢而內斂，就像是明珠收攬了所有的光華。
那男子聽到旁邊的男人話裏的吹捧，也是淡淡一笑舉起酒杯。
“哪裏，不過是諸位信得過在下，讓在下走了回運，正趕上這洪塘大旱，顆粒無收。要不然倒是連累了諸位兄臺。”
說著，他把杯中的酒飲盡。
“陸兄太客氣了，這舉國上下誰人不知，陸兄是一等一的富商。只要是陸兄在的地方，那就有商機啊。我等是沾了陸兄的光了。”
“諸位，我們再敬陸兄一杯。”
又有一個四十多的男人發話，看起來也是一副有威望的樣子。
渾身珠光寶氣，就怕別人不知道他有錢似得。
雅間裏的眾人推杯置盞，好不快活。
可淮西的街上就有乞討的婦孺，卑躬屈膝。
兩廂對比，只能暗嘆一聲天道不公。
蘇軟軟走在街道上，繁華與蕭條的極致對比，讓人有些心涼。
洛淮就安靜的在一旁不說話。
他眉目清朗，一襲白衣。
兩人宛如一對璧人。
“到了。”蘇軟軟輕輕開口，擰著眉看著酒樓的門牌。
洛淮也註意到了這家酒樓，奢侈豪華，絕非一個小鎮子能夠有的。
背後一定是個大人物。
“我們進去吧。”
小二看到兩人，保持著慣有的客氣笑容。
“二位這邊請。”
“不了，我們約了人。”蘇軟軟冷淡開口，語氣中還帶著客氣。
“不知二位……”
小二還沒說完，就被蘇軟軟笑著打斷，“天字一號間，陸懷瑾。”
此話一出，酒樓裏的人瞬間變了臉色。
小二臉上的笑容更是燦爛的透著討好。
“原來是陸公子的客人。樓上請。”
蘇軟軟面色如常，走到陸懷瑾他們的包間門口，直接推門而入。
“諸位真是好雅興啊。”清朗軟糯的聲音突然響起。
桌上剛剛還笑談的眾人瞬間停了下來，齊齊的看向門口。
一身白裙的小姑娘偏著頭看著他們，模樣天真又嬌俏。
她旁邊站著一個身形修長的公子，也是一身白袍，整個人都溫潤如玉。
那公子的肩上還立著一只青色的鳥兒，尾羽呈七色。
眾人一時之間面面相覷，不知情況。
一個看著慈眉善目的老者試探著開口，“不知姑娘是否走錯了房間？還是是哪位的……”
“地方沒錯，我來找陸懷瑾的。”
“你這女子，陸兄的名諱也是你能直言的！”之前一直奉承陸懷瑾的中年富商開口怒道。
倒有些狐假虎威。
陸懷瑾笑著止住了那人繼續開口，“不知姑娘找我所謂何事？”
蘇軟軟聞言先是對著身邊的洛淮笑笑，“你在外面等我可好？”
有些事，洛淮在，反而束手束腳。
白衣輕塵的公子笑著答應下來，“那我在外面等你。有危險就叫我。”洛淮低聲囑咐一聲就離開了。
蘇軟軟見洛淮走了後也不客氣，她找了個位置就大刺刺的坐下，“聽聞陸老板是這兒最大的糧商。”
陸懷瑾樸實無華的臉龐微微波動了一下，他的一根手指小頻率的一下一下點著桌面。
“沒錯。”
“那也是陸老板組織的售賣陳糧？”
“不錯。”
“那這麽說哄擡糧價，限制糧食外賣，害得災民流離失所也是陸老板的手筆咯。”
話音剛落，四下無聲。
“你！”剛剛替陸懷瑾說話的中年男子大怒。
他寬厚的手掌把桌子上碗碟拍的直響。
蘇軟軟漠然視之，只拿一雙小鹿似的眼睛看著陸懷瑾。
“陸老板這般做，就不怕失了商譽？”
陸懷瑾低聲笑了笑，“姑娘不是生意人，自然不懂，商人大多求利。而且……”
他手中的杯子轉了轉，故意賣了個彎子，“整個洪塘大旱，而洪塘又掌控著全國大多數的糧食供應。這裏的糧一斷，全國的糧價都會在短時間內上漲。所以即使富裕如天下之主的皇帝，也不敢放糧賑災，也只是大量撥款，從我們這些糧商手裏買糧。”
蘇軟軟斂著眉不說話，這個陸懷瑾看得倒是通透，是個天生的生意人。
待他說完，蘇軟軟才開口道。“羊毛畢竟出在羊身上，陸老板賺的銀子也來自這些百姓，何必趕盡殺絕。你殺光了羊，又怎麽會有源源不斷的羊毛。”
“小姑娘，你很有意思，不過……”陸懷瑾看向她的眼中帶著嘲弄。“這天下之大，羊是殺不完的。何況，朝廷這個時候派來賑災的銀子總該下來了吧？我掙得是皇上的錢，可不是百姓的。”
“陸老板這般作派，就不怕皇上？”
“怕？我正正經經的做生意，規規矩矩的掙錢，又不犯法，幹嘛要怕？”
蘇軟軟的眸裏突然染上了三分笑意，“我今日來是想和陸老板談個生意。”
“小姑娘，兜兜轉轉這麽久，又是試探又是誅心的，可是說到點子上來了。”陸懷瑾把手裏一直轉著的茶杯放下來，笑著看著蘇軟軟。
他倒要看看這個小丫頭能和他談些什麽生意。
“我想買下諸位手裏的所有陳糧。”蘇軟軟朗聲說道。
旁邊一個上了歲數的糧商突然笑出聲，“你個小娃娃可真是大言不慚。”
那個急性子的中年男人也趕忙出聲道，“小姑娘，你可知道我們手裏有多少存糧？以現在的糧價，你怕是把自己賣了都買不起。”
“原來諸位也知道現在的糧價高啊。”蘇軟軟淡淡出聲嘲諷道，但眼睛還是定定的看著陸懷瑾。
“哼，牙尖嘴利的丫頭。”被嗆聲的中年男子冷哼一聲不再說話。
陸懷瑾揉揉自己的眉心，啞然失笑。“那不知姑娘準備出多少銀子，買我們這萬噸存糧？”
蘇軟軟伸出一根蔥白的手指，不緊不慢的回答道，“一百萬兩。”
“黃金？”有人疑惑出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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